食物语仅all少/少all
天雷食魂cp,有此爱好者自觉绕道
乙腐皆吃,主写乙女
莫抄老子 否则你M被我屠S

【空桑秘闻】〖一〗佛跳墙他起了床要洗澡

 

  佛跳墙通常都会起得很早,沐浴、梳洗、打扮。

  得益于多年养成的良好作息,他通常于亥时入睡,一夜黑甜好眠。所以除开身体抱恙,贵公子从不贪觉,每天清晨当日光擦亮一点点云边的时候,他就已经醒来,尽管过了一夜身上还是很干爽,香气也随着锦被掀开而一层层地漾开去——还是馥郁芬芳的,但他起身后照例要沐浴。

  他要不染一丝尘垢地去唤醒他的花儿。那温床上那最纯净的蓝色眼睛里所看见的那个自己也必应是最纯净和完美的。

 

  佛跳墙想到这里就会微笑起来,于是他轻巧地下床,赤足踏过软羊绒地毯,挑好今日要穿的衣裳出了房门。这时天边第一朵云才堪堪镀上一圈儿金光,四周都被梦境的安谧笼罩,早起的莺鸟在隔壁弟弟的卧房门前停了一停,小笋还在睡着,呼吸声均匀绵长,偶尔嘟囔两句诸如“这料子不够好”“花纹要精致”之类的梦话,他便放下心,翩翩地往浴房去了。

 

 

  说是浴房,实际上是一个室内的温泉池。食魂们都有自己的小楼小院,少主还专门为他辟了个白玉的池子,引上活水暖泉,一年四季都云雾氤氲。佛跳墙褪下寝衣,走到池子里。

  只是简单的沐浴,于是浸着他的也没有什么芝兰芳草,只是简简单单一汪清泉而已。在白玉池底的映衬下佛跳墙的皮肤也似是无色,蜜色长发化墨一般在水里散开来。

  他侧着头轻轻拨弄着发丝,千条万缕在水里飘飘荡荡像网又像河床上缠人的水草,他手指在其中穿行,见着自己的发色就莫名想起少主那对金蝴蝶,他想用这网……如果她能像这手指一般与他的发纠缠……不,不可以。

 

  佛跳墙将脸埋进水里去,直钻到池底,潜了一会又冒出水面来。水珠从他被润湿的眼睫上滴下,顺着脸颊划入锁骨处浅浅的一洼,然后从结实的胸腹重新滚进泉水里。他抹掉脸上的水,异色瞳在热气里一眨一眨,绯红与深灰的瞳仁里流动着同样无辜且温和的柔情。

  今天和昨天一样美吗?或许比昨日还要美丽一些?没有人不夸他美,他也一直带着这样的自觉去传播美的——但现在更重要的是心尖尖上已然长了一朵花儿,那么他用他的美和香气可以去或者能够换回她为他而开放吗?

  他觉得自己应该再耐心一些,从容一些,厘清倾慕和贪婪的区别,不要太过急迫吓到他的花儿。然而内心生出的一点急切像湿漉漉的头发紧紧贴着皮肤箍得他有点发闷。太阳升了起来,他想该出去了,快些将她笼在自己的香气范围之内。

 

 

 

  在佛跳墙已经失去的记忆里,当他第一次成功哄住小少主时,就被伊挚夫妇赋予了每日哄睡的“艰巨任务”。鹄羹突然进入《食物语》沉睡,锅包肉的语言教育还对小婴儿不起作用,而他仅仅是呆在摇篮边,与生俱来的香气就让小少主平息了哭闹,抓住他一缕头发咯咯笑起来。他也笑,一向温和妥帖的福公很少排斥过什么,更何况是这样一个玉雪可爱粉面团团的娃娃需要他,于是他逐渐习惯了每天哄睡叫起的日常。

  后来少主从摇篮换到小床,再从小床换到大床,再学会滚来滚去赖床,他又不知何时养成了直接上床捉少主起来的习惯——清早沐浴的惯例就是从这儿开始的。

 

  再后来他重新回到了福州,近二十年的身体记忆却保留了下来,他仍是要清早沐浴,也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他出浴房时常会疑惑自己好像有什么事情没有做。然而不知怎的坊间忽然有张他晨间沐浴后在廊上默立的画像流传开来,导致好一段时间早上聚春后苑总有人企图爬墙——都被小笋带着人赶了出去,还将围墙加高了三尺,并费好大一番功夫收购处理了那画,此事才得以作罢。

 

 

  直至他再次爬到少主的床上准备唤她起来——从意识到不妥到想明白其中关窍并不需要太长的时间,佛跳墙原本就是心思敏捷极其聪慧之人。精准的直觉、熟悉感带来想要亲近的愿望捕捉住了他,相信她是熟悉,选择她是熟悉,那么现在——佛跳墙俯视臂弯间昏睡的小美人——这样孟浪的行为也是因为熟悉吗?

  在回过神来之前身体已经替他做出反应,而犹豫的过程中他的轻声呼唤已经催开了花朵,她用蓝色的目光照亮他,随即又有点沮丧地弯下了花枝:“嗳呀,我以为只是做了一场噩梦,原来《食物语》真的没了呀……”

 

  是因为熟悉。

  他抚顺小花儿睡乱的头发,恍然道:“原来,我们以前就是这样的……”

  少主翻身扯住他一边袖子,把脸埋进去,绵呼呼糯叽叽地哼哼:“是呀……佛跳墙是陪我最——久的人了……”

  佛跳墙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往日的记忆已经失去了,但面前他全然信任的人也在全然地信任着他,他爱怜地替少主掖了掖被子,轻轻安抚道:“我会一直陪着你。”

  “唔唔……呼……”

 

  “你们挨那么近在做什么!”小笋端着药进来,气得直跳脚。

 

 

 

  他会一直陪在她身边,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而如今的心情,比孔雀的惜花之心,好像又进了一点点。佛跳墙慢慢绞着头发,抬眼看镜子里的那个食魂,尽管有着美到雄雌莫辨的一张脸,却不能被视作是羸弱的郎君。微湿的发丝覆了半面,露在外边的红瞳配上他淡淡的表情混合成一点不祥的妖冶丽色,佛跳墙用手拨开额发,然后按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便也凝视着他,他们有着诱人靠近的美丽皮囊和撕碎来犯者的力量,这些现在都是属于他的花儿的。

  想到花朵佛跳墙的面容忽而温软起来,方才的冷色好像是一个错觉,他一层一层地披上华衣,织物柔和了他肌肉的线条,他又变成那个温柔的,轻言细语进退优雅的贵公子。孔雀沐浴完毕,细细地啄弄好华贵翠羽,准备张开翅膀拥抱他心尖上的花儿。今日他的花儿会对他绽开花瓣吗?他真希望会。

 

 

  房门打开,孔雀翩然而至,踏着第一缕灿金日光轻手轻脚地伏在花儿跟前。她依旧那么洁白和安详,佛跳墙叹息着将脸在对方冰凉的面颊上挨了一挨,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臂弯里。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将她带回来,他已经快等不及,要下黄泉去自己找了。

 


  “美人,该起床了。”

 

 





 

  棺中静悄悄的,没有回答。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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