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语仅all少/少all
天雷食魂cp，有此爱好者自觉绕道
乙腐皆吃，主写乙女
莫抄老子 否则你M被我屠S
【空桑秘闻】〖八〗风生水起的风生水起风生水起时难以指定
-集齐七篇秘闻召唤神龙
-又叫俞生的余生鱼生所占的百分比
风生水起是小福鱼。
虽然他从各方面来说都和“小”没什么关系。
但是少主振振有词，大福鱼听起来好像什么好吃的海鱼品种啊，大！福鱼！——她张开双臂比划——一锅炖不下！
你可以直接叫我俞生的……算了。风生水起默默地想。
关于天海御主那颗不解风情的榆木脑袋，他手下的大将军铁骨龙马简直操心得要把头薅秃
原本他对自家龙王陛下充满自信，毕竟不是哪个食魂都有初次见面就跟少主亲密接触的经历，这简直就像是新活动开始前已经填了七十抽的万象池子，再黑的非酋也能在十连之后邂逅命运般的紫光。
只是涉世未深的铁骨没有意识到世界上还有种东西叫歪池。
显然风生水起的幸运光环给了他鱼跃龙门的上升通道，给了海族蒸蒸日上的护佑加持，但是半点没有给龙王的情路增光添彩的打算，毕竟全面板食魂会被数值策划骂开挂。
如果说开服第三个活动就结识少主的先手优势给了铁骨龙马徐徐吃瓜的闲情与勇气，那么直到三周年南海博览会落下帷幕之时，他的顶头上司东海龙王宛如原地踏步般的觉悟终于让铁骨龙马开始实质性地担忧起来。
谁当着心上人的面被路人甲表白以后还能若无其事地说是“天族风气开放这事实属正常要为天海两族和平的第一代的成长制造良好氛围”啊！！
铁骨才在左边被南海龙王跟默娘眉来眼去的气氛踹了一脚，又在右边被对着夔的背影黯然神伤的北海龙王恶心心了一下，西海龙王还忙着开荒，没爬到马斯洛需求上层阶段实属正常，而兵强马壮坐拥天海的东海龙王……
“空桑少主去哪了？哦，她去找鲛织坊坊主了？……那我去检视一下这次博览会采购到的货物，看还有什么是东海需要的。”
还有救吗东海龙宫的爱情故事，铁骨绝望地想。
在看见东海的陛下小心翼翼捧出个锦盒放到一边的时候铁骨还存了一点希冀的幻想，下一秒他看见里面礼品包装宣传上标着“99%的她收到礼物后都哭了”之类的字样后这点苟延残喘的火苗就被无情的浪花消灭了个干净。
没救了，毁灭吧。铁骨将军不忍卒观地捂住脸，沧桑离去。
也没有任何铁骨胆敢去指责龙王什么，东海新任的龙王陛下如果自称敬业第二，那么就没有任何龙王敢称第一。当初接手天海两族这个烫手山芋俞生殿下也是被赶鸭子上架，老一辈天海掌权者乍然退出舞台，天族群雄无首，海族的其他势力也蠢蠢欲动，饶是殿下已经摄政多年，要调和天海矛盾、平息各方暗流也着实费了极大的功夫，遭受的暗算暗杀更是隔三差五。铁骨自己也是征战多年的将士，知道欲戴皇冠必承其重的道理，只是东海十殿下之所以心怀仁厚泽佑万民，是因为他有血有肉，血肉之躯自然也会感到疲累和辛苦，同样需要得到关照，却被责任逼得不得不无坚不摧——这一点上那位空桑少主倒是很能和殿下同病相怜。东海的将士们无一不爱戴照拂东海的龙王陛下，自然也希望他能够幸福。
“那您当年为什么差点把空桑少主抓起来，这样她不是对东海印象更差了吗？”有手下发问。
“……”铁骨面无表情道：“你懂什么，我那是给俞生殿下英雄救美制造机会。”
“俺们陛下跟空桑少主在一起指不定谁救谁呢！”一个新进队的小战士兴致勃勃地插嘴。
“和归墟那场仗我也去了，当时南海龙王那相好不是重伤了嘛，南龙王就去护着她，这时候又有攻击朝着他俩去了，只见那空桑少主，哗啦——”他手舞足蹈地比划，“扯过鲛织坊坊主的一条鲛绡就扇了过去，那艘归墟的船当场就翻啦！”
“好帅！！”小战士两眼放光，“我要是陛下我就从了！”
所以说问题更大了好不好啊！！铁骨沉痛扶额。
“闭嘴少说两句，今天的训练完成了？！”他一掌呼过去。
陛下！您再不努力点就完球了啊陛下！铁骨将军在心里痛哭流涕。
风生水起当然get不到手下的这些小九九，今天他也在努力工作，并单方面地因此觉得跟空桑少主的关系又进了一层：早上他在海底漩涡里练剑，下午在书房里处理政务，这简直跟少主六点钟被郭管家薅去瀑布训练、白天阅读报告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不说同甘共苦，也算是同进同退。继承者们的爱情自有久长时，又何必只求朝朝暮暮。
更何况朝是有的，暮也是有的。
有时候风生水起在清晨浮出水面练习唤潮的技能，海浪撞到礁石上开出雪白的花朵，也打湿垂落在上边的白色裙角。当朝日像枚红心鸡子一样泡在海面上时，他和少主会骑着海豚游到很远的地方看粼粼的波浪。远离了陆地的海洋像是没有尽头，八千里水域浩浩荡荡，海天一色，鱼和鸟都还未醒来，只有潮声与油彩一般的天海。坐在这样的海面上，很容易让人生出此一刻时光也能天长地久的错觉。
而在海上生出圆月的夜晚，月光揉了一把碎银洒落海面，万象阵在水面上明灭着呼吸一般的金色光芒，但这些都无法掩盖那个白色的身影。在漆黑的洋面上躺着俞生总会觉得自己在做梦，他背靠着冰冷的海水，但是怀抱里却很暖，很软，抱着就能躲过那些携带着冰锋向他袭来的旧日的梦魇。他现在也知道了双唇的接触并不都是渡气，也可能是渡些别的东西，比如承载着月光的使者向他渡过来一个好梦，在洋流纷缠的末尾，龙王微微低下头，迎接带着海水印在他额发间的一个吻。
东海龙王看起来总是清心寡欲，像是没有空谈恋爱，但在龙王自己看来，他的恋人不似朝升的太阳，也不似暮间的月亮，她是无时无刻不拥抱自己的海洋，所以他从不纠结于此，两情本是久长时，无需求朝朝暮暮。
这种私事龙王当然不会跟身边的一众寡逼分享，于是乎当队长和队友对于同一件事的进程判断分别是99%与9.9%的时候，这个队伍的成员总会有些诡异的状态失调。
在铁骨第五十六次用哀怨又恨铁不成钢的目光投向某工作狂龙王并隐晦暗示海马族的雄性擅长带孩子可以解决陛下没空看娃的潜在难题后，风生水起终于稍微了解到手下为自己终身大事担忧的焦急心情。
于是他训诫了铁骨龙马，让他爱岗敬业好好工作。
“陛下，”铁骨龙马木着一张脸，“您完全不担心空桑少主忘记您这号人是吗？”
他可是听说前段时间空桑的珍宝游历许久回归时好险没被食魂们用礼物淹没，甚至连青丘国君都差人送去了一个手鞠球，据说是她薅自己的尾巴毛做的。
龙王从案牍中抬起头，茫然思考了一下，然后跟铁骨龙马说某某仓库的某某号柜子里有一株通体血红的大珊瑚，很漂亮，可以送过去。
“……就这？”铁骨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这种时候难道不该俩人见个面增进一下感情好让那群食魂知难而退吗？这种跟“99%的她收到礼物后都哭了”如出一辙的直男打卡操作是怎么回事？?
“因为这是大，珊瑚，”东海龙王甚至学着空桑少主之前的样子比划了一下，“她喜欢大的，拿给她的书房当装饰正好。”
说完这话龙王便低下头重新处理政务去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铁骨龙马告退时给他朗诵哀吾生之多艰。不过这不重要，权当是手下扩展文学素养，作为管理者他一向很开明。
不过这株珊瑚没能送出去，因为有侍从匆匆进来报告某海域受到袭击，龙王领着一众将士出征，送礼的事情自然而然地变成了随后再议。
随后……随后龙王又晕倒了。
空桑少主提着食盒沉着脸走进房间的时候，东海龙王下意识往被子里缩了缩。
然后就被食神一只手提溜了起来。
“饿了几天？”
“四……”在少主威逼的眼神中龙王迅速乖巧交代：“……十天。”
“不过中间有一天我吃了东西，因为我把断食周期记混了，所以这次时间长了些。”他连忙补充。
不过效果好像更糟了。
“这次断食？”空桑少主扬声，“你还在断食？！”
“因为不能掌控体重的人就无法……”龙王越说越小声，到最后只好老老实实地认错：“我不该不听你的，更不应该因此在战斗中晕倒，险些受伤。”
“俞生。”少主凉凉地说，“我是食神，我的职责就是让天下人都不饿肚子并能吃上好吃的。”
“而你——公然挑战我的权威，东海龙王，你该当何罪？”
被挑起下巴的东海陛下脸颊微红，眼神游移开去，不敢看心上人因为生气而更加耀目的丽色。俊美的海神敛去了平日威严，显得格外温柔驯从，他微垂着眼帘低声道：“小王……悉听尊便。”
很快，低低的喘息声就传到了屋外偷听的某人耳中。
“小伊，可以了，不必再……”龙王陛下声音轻弱，气息不稳，显然在压抑着什么。
空桑少主轻笑道：“这可由不得你。”
“唔……”龙王的话语像是被什么打断，“真的……不要了……”
“呵呵，落在我的手里就得听我的，小食魂。”少主的调侃中隐隐带着威压，有种不容分说的拒绝，“我说是多少就是多少。”
铁骨龙马瞳孔地震。
卧槽，空桑少主好猛，果然陛下才是被主导的那个吗？陛下什么时候从的啊？？
“小伊，这样等会我和铁骨他们议事的时候会分心……”龙王略带苦恼。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这个？”少主听着有些恼。
对啊都什么时候了陛下你还想着这个？铁骨龙马攥紧了拳头。有他铁骨这种专业人才在，什么俗务都打扰不了龙王陛下的好事！！
铁骨将军颇有使命感地昂首离去，临走前把一干企图偷听的龙宫侍卫轰远了五十尺。
一碗桂圆羹见了底，空桑少主才放下勺子，转头收拾餐具。
才吃了三口就喊饱，这算什么事！
风生水起用帕子擦着嘴，脸依旧有些红。
他没有贴身侍从，做什么都是亲力亲为，这样一口口喂的进食方式他实在是有些消受不住，更不要说空桑少主犟得跟八个铁骨龙马一样，不把他彻底喂饱绝不停手。
仿佛察觉到俞生的腹诽，空桑少主横他一眼，说：“下次再断食还这样喂你。”
海族人平常不吃这种羹汤一类的东西，因为在水底这种食物很容易化开。但是空桑少主在就不同，她所在的地方因为避水咒会形成一方气室，所以在海底，龙王也吃到了陆地上的吃食。
羹汤这类流食对久饿的肚肠有着很好的熨帖作用，饥饿带来的不适被温和地化解。原本空桑少主是听见东海龙王出了意外才赶来的，这下盯着他吃完了东西，自然要回空桑去。
不料风生水起牵住了她的手。
“既然来了……不妨多留一日罢，我有东西想给你看。”
除了珊瑚以外的东西他也有准备，只是龙王总觉得时间还长，准备的还不够，故而不愿轻易示于人前。但是想起铁骨龙马隔三差五的催促眼光，他觉得带少主一观也未尝不可。
夜深寂静，风生水起悄悄领着少主去了一方秘密海域。
“这是你的藏宝阁？”好闪好晃眼。
琅嬛宝树，珍珠珊瑚，数不尽的宝物砌成一座屋宇，青玉做底，水晶做池，白玉廊柱表面贴着贝母片做的花鸟虫鱼瑞兽图，连笼着鲛绡帘幕的帐钩铰链都是金丝编的。南红玛瑙花盆里充当沙土的明珠熠熠生辉，照得这一方海底有如白昼。
俞生有些不好意思：“这是……龙王为他的新娘准备的婚房。”
听闻这话少主似笑非笑地望来：“龙王好大的胆子，本座何时应允了要当你的新娘？”
“所以我会等。”年轻的龙王目光缱绻，他不擅说那些令人耳根子发软的甜蜜话，索性执起少主的手放在胸口，“等你听见我心中的浪潮，回应我的那一天。”
少主看进他的眼睛，过了一会突然笑道：“这样的距离是要接吻的，俞生。”
当夜龙王没有回寝宫，值守的侍卫不知他去了哪里。
第二天风生水起破天荒睡过了头，在匆匆去往议事厅的途中猛然想起昨夜最后颠倒得不知所以全乱了套，结果有个要紧的物事没有介绍，就放在婚房的最里间。
那是个巨大的同心蚌，足足能容纳一人，机关从蚌内触发，一旦闭合就坚不可摧，只有被困者的爱人能够打开，是海族婚庆时用以烘托气氛的一个道具。
当时见到这个东西的时候俞生曾经问过那没有爱人的海族岂不是很危险，铁骨龙马木着脸说只有与他者情投意合的人才可以触发机关，单相思或者没有恋情的人不可以，见龙王下意识盯着他看，铁骨将军感觉自己又像是走在路上好端端被踹了一脚。
他是寡逼怎么了他骄傲，智者不入爱河！！
倘若小伊不小心坐进去了，应当是个有惊无险的小意外罢——想到那个场面，俞生有些忍俊不禁。铁骨总说他直男操作不懂得制造气氛，那这个小插曲也许能让他显得不那么无趣？
即便这样想着，风生水起还是迅速结束了议事过程，赶回他的秘密宫殿。被禁锢的感觉实在不算好，他知道的。
见到同心蚌果真闭合，龙王无奈地笑了笑，万一心上人真的因此着恼，那他的王后该不会遥遥无期了？
机关被触发，说明少主心里果真是有人的，那么如果他能够打开……
风生水起有些忐忑地将手按在蚌壳上，闭眼催动灵力。
蚌壳缓缓开启，露出东海王后安静的睡颜，无声无息。
同心蚌证实了他的爱人，也带走了他的爱人。
俞生浑身的血液一瞬间冷了下去。
行凶者很快被抓获，又或者她根本就没有打算逃。
归墟征人？天族人？这些身份好像都不重要了，俞生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被押解犹自哈哈大笑的女子，她略微眼熟的面容让他想起几年前的某个场景。
“您说天族人不能在海底生活，所以飞鸟和海鱼没有结果？”天族骄傲张扬，因此面对天海御主的女孩也敢于忿忿不平，“空桑少主也不是海族，您为何选择和她在一起？！”
“俞生哥哥，从第一次见你我就发了愿要嫁给你，我没有在开玩笑！”
于海浪间巡视的天海御主面对无理的诘问亦没有丝毫不耐，他停下来，认真地对意气风发的天族少女直言：“抱歉，之前因为事物繁忙，我用的理由随意了些。”
“我选择空桑少主而不是你，是因为我心悦之人是空桑少主，而不是你，这与族裔无关，空桑少主是海族天族，还是人族神族，我都会只喜欢她，还请姑娘莫要再纠缠于我。”
“你为何要这么做。”东海龙王沉沉地问出这句话，他听见自己的语调中已经带了压抑的杀意。
“为何？”天族少女没有丝毫愧悔，反而挑衅地昂头：“我天族向来信奉胜者为王，想要的东西就要去抢，是我赢了，龙王陛下！”
“你疯了吗？”
这句话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方才还神态自若的天族人突然癫狂地哈哈大笑：“是我赢了！俞生哥哥，你为什么不看我？为什么不看我？？”
两个海族将士用力押着她不让挣脱，天族少女笑得累了，才从乱发里抬起眼睛来，一瞬间像极了什么海底深渊爬出的阴暗生物。
“东海龙王，不要说什么无关族裔的话。”她阴恻恻地笑着，“您的族裔，您的身份，本身就会害死人。”
是了，不是海族的人在水底无法念出避水咒，但不是海族的人在水底都可以令避水咒失效。有得必有失，他有令某些族群获得运势的能力，也会给另一些个体带来不幸，这便是命运对他的诅咒。
他要怪谁呢？怪这个被利用的天族少女，还是怪归墟，抑或怪他这个东海龙王的身份呢？
“龙王陛下，杀了她！杀了这个忤逆天海御主的败类！！”队伍中的将士群情激奋，龙王受辱，便是他们这些东海子民受辱。
风生水起的手想向玄冰剑伸去，然而他动弹不得。眼前的疯子不过是个被操纵的傀儡，杀了她无济于事，还有可能动荡天海时局，令归墟趁虚而入；而旧日的梦魇亦如附骨之疽爬上他的脊背，告诉他一旦出手，便有什么东西又将因他而毁灭。
所幸他不敢出手，却有人敢毫无顾忌地出手。
一柄燃烧的长枪径直贯穿了罪犯的心口，那个天族少女尖嘶着化为灰烬。
“天族人信奉胜者为王，所以，你可以去死了。”背生钢翼的天族战士冷冷道，“老头子若还在，也会告诉你，天族亦有守护云端天境的职责，而不是跑去给归墟当狗。”
“喂。”飞龙转向依旧怔立的风生水起，后者脸色变幻不定，一看就是被过重的心思魇住无法脱身，“这个人是三界中人，所以按照那劳什子规条，她不能复活。”
“她的身体已经送回空桑了，很快就要举办祭礼奉入神殿，你……不去看看？”
虽然飞龙汤也有将风生水起揍一顿的冲动，但看着这个食魂摇摇欲坠的魂力，他觉得搞不好会一次性把对方打死。
到那时天海担子不就落他头上了？他只会打架，不像臭鱼和小伊，能对着兵法策论一聊就是大半天。这俩要是都倒了那篓子就大了。
想到这俩人如今的局面，饶是不爱思考的飞龙汤也觉得有些发堵。
“她的家人一定不想见我，我就……不去了罢。”俞生恍惚答道。
随后东海的龙王转身离开，可是没走几步，他竟驭不住海浪，栽入深深的海渊。
“陛下！”
海底暗流撕扯着身体，在被黑暗吞没之前，俞生心中昏昏沉沉地闪过一个念头。
这海水真冷啊。她当年被海啸卷入水底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觉得。
三界之中，神族的命轮虽受约束，但也不是完全受约束，亦如九重天的仙女，不论有没有曾经转世为人，如今都在幽冥司闲聚。
“我的妹妹精卫和我的孩子皆殁于东海，即便我知道这不能怪在东海龙王的头上，对于那片海域，我也不能不怨。”
“伊挚尚为食神的时候在幽冥司创立了冥膳司，不知他路过当年你跌落的轮回井时，心中是何光景。”
瑶姬或者说姚季久默不语，忽而掩面。
“……所以说食神这个担子，实在是太重太苦了啊……”
“小瑶，凶手乃生死簿上人，命轮仍在三界之中，但我能说动阿阎，让她允许空桑少主以鬼使之身避开轮回。小伊亦可继续做食神，只是不可离开幽冥司太久，你们一家，不会再因轮回往生而离散。”司掌记忆的仙子眸色深深，唇畔带着温和的笑意，“只是我接下来所做之事，你莫要阻我。”
姚季似有不忍，几欲劝解，却见旧日好友笑吟吟地从掌心变出一朵彼岸花，托到她眼前。
“小瑶，你知道的，阿情是个好孩子。”
孟婆庄少庄主的婚讯传到东海时风生水起正如往常一般站在窗边朝着某个方向眺望，听见这个消息后怔了怔，说：“知道了。”
他神色淡淡，辨不出悲喜，细究起来，也不过是表情有些不易察觉的落寞，只管继续看着窗外出神。
铁骨有些不安地站在原地，并没有马上离去。
传闻道幽冥司的少庄主素日冷漠无情，却对自己的未婚妻阿曼极为依恋，尚未成婚就已经同吃同住，甚至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
那位阿曼身兼鬼使和食神二职，游走于三界之中，但多于夜间出没，因为是灵魂之身，不能被日光曝晒。
外界多对这位神使的特殊身份津津乐道，然而该知道的人都知道，阿曼就是曾经的空桑少主。
见铁骨久久未动，龙王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有些了然：“是要送礼？也罢，于礼仪上东海确实应该出一份贺礼。”
铁骨欲言又止，心说属下这次真的不是让您打卡去的。
“把那株大珊瑚送去罢，我听闻幽冥司遍地开着血红的彼岸花，想来那珊瑚的颜色置于其中，也不会显得突兀。”
说完这话后龙王又朝窗外望了一眼，随即往书房走去。他似乎还在出神地想着什么事情，但脚下已经往他永远挣不脱的天海民生迈步了。
铁骨看着那永不弯曲的脊背，忽感一阵心酸。
再后来的某一日，龙王没有例常做他的晨间训练，而是提出要到海面上去看一看。
铁骨深知今天是什么日子，什么话都不敢乱提，只敢规规矩矩低着头跟在上司后面。
恰逢旭日东升，云破天清，天与海如油画般同色，坐在这样宽广无垠的水域上，像是时光也能静止，从此地久天长。
龙王怔然地看着日出，神情一如往昔，可是离了海水，铁骨龙马却看见龙王脸上有什么在闪光。
他仔细一瞧，而后震惊失语。
那是眼泪，无声地从朝日一般鲜红的瞳仁里滚落出来，掉进海水消失不见。泪痕交错密布在龙王苍白的脸上，恰如那张无形的责任之网，刺目，而寂静。
大海永远知道鱼的眼泪，但它永远缄默不言。
在海里，风生水起是无所不能、泽佑万民的强大龙王，喜怒不形于色，心事不让人知，只有在浮出水面、太阳初升的时刻，他得以短暂地做回俞生。
离开了海水，他的眼泪，也终于为这天地所见。
只是海面上再没有沐浴着日光等待他的爱人，唯有潮声依旧。
Fin.
-------------------------------------
秘闻系列：
-------------------------------------
秘闻日后谈：
